“那我就来找你,我们一直在一起。”顾北林背靠在车门上,笑着,少年扬起的唇角晃花了人眼。
秦钦心道那还得了,你小子要是打算一辈子当个躺平的,我就是含泪自杀也对不起二姐的临终托付。
他将顾北林一直存放在他这里的剑丢还给他:“拿好你的剑,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走,我们总有分开的时候,你要学会自己处理问题,解决麻烦时第一个想到的不该是我,而是你这些年在军里学到的本事,本将军不希望,羽族最精锐的部队和顶尖的配置养出的是一个依赖他人的废柴。”
顾北林见他有些冒气,连忙收起卖乖的心思,这些年他可太熟悉秦钦的脾性了,乖乖抱了个拳,表示明白。
秦钦甩了甩袖子,他绕开人群,直直前往小镇市场的入口。
顾北林没来过这里,却也觉得本能的厌恶,他握着剑,想凭借剑上的正气驱点邪,手指按着剑文,只觉得一股温暖而柔和的气流徐徐从中而来,慢慢流入他的经脉,护住正心。
这把剑在秦钦手里也待过一段时间,它的气流一活络起来秦钦就能感觉到,意识到它在给顾北林护心脉,秦钦奇怪的看了一眼,“它再我手里待了近六年也不见干点什么当人的事,怎么一回到你手里就人模狗样了?当初一拿到它,我就知道是个骨头硬的,有脾气得狠,怎么现在这么听话?果然谁都比不上亲爹亲啊。”
顾北林也仔细看着剑,可能是心脉相通的缘故,他能清晰的看见御神在给他传送气流,那气流沿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腕一直延伸到他的胳膊,他说:“可能是我更早和御神定下契约的原因吧,它在别人手里是很狂躁。”
“狂躁不至于,顶多算不听话。”秦钦再瞥了眼:“灵悟挺高,应该好生剑灵。”
“那绝对是它客气了,它真正对外人,比刺猬还炸。小叔,我没跟你说过吧,平胜将军那小儿子,就小时候老爱扎一个小马尾那玩意儿,在北阳军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没翅膀,属军把我们送到练剑地就都走了,上头没了人管,那孙子就抢我干粮,用水泼我被子,缺德事干得多了胆子就开始肥,胆大包天的盯上了御神,他偷到御神的那天晚上绝对是他当了这么多年人以来过得最痛苦的一晚上,他那两颗门牙,现在都还没长出来。”他语气中的兴奋是挡都挡不住,时隔这么多年,顾北林一想到齐平渊那两颗没了的门牙都还是觉得腮帮子痛。
秦钦手里车绳一顿,“什么时候的事,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顾北林笑了笑,“齐平渊不也没跟他爹说他那两颗门牙怎么掉的嘛。”虽然当时顾北林觉得那孙子不跟他爹告状是因为丢人,但他觉得既然对方都玩得起,他也不能输,告父母这种事情,谁干谁拉跨。他悄悄揪着秦钦的一个衣角,安慰性的摇了摇:“都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今天不提起御神的脾气,我都快不记得了,其实没什么,这都很正常,后来我翅膀长出来了,自然没人再敢了。”
顾北林其实很怕秦钦知道一些他经历过的难堪的事情,他觉得在秦钦心里,他永远就是被精养长大的人,他也愿意一直在他心里当朵小白花,当个什么肮脏都不懂的根正苗红好少年。觉得那样,这个人才会无限给自己纵容与偏爱,给他永远的依赖。
他看得出秦钦刚正下小心翼翼的偏爱,也看得出秦钦的嘴硬心软,他足够敏感,他什么都懂,他只是在装少年来获得宠爱,毕竟他终究不是小白花,秦钦和顾铭是把他保护得很好,无微不至,面面俱到,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只是他们忘了,顾北林始终是个从小失去双亲长大的孩子,他天生缺乏安全感,天生害怕被遗弃,他只是在按照秦钦心目中最希望的样子在表现。
更何况在这弱肉强食的羽族大陆,打不过就挨打,是简单粗暴的铁理。
秦钦也知道这很正常,他一直希望顾北林意识到的就是这个,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他硬了硬心肠,故意说:“你知道就好,以后再这么丢人地被人欺负,千万不要回来跟我说,你一跟我说,我把你打得更惨。”
顾北林嘴上顺着他答:“啊是是是...”
心里却想,我除了坑你还能坑谁?
秦钦:“....到了,下车挑点东西。”
凛白域暗夜降至,九重城却尚明辉中天。
裕安刚睡醒了个午觉,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丝被和床榻之间磨出柔和的声音,阿贵听见声响,附腰悄声:“祖宗醒啦,刘大人今日午时三刻派人送来了封信,奴才见您才睡下没一会儿,不忍扰了祖宗睡意,就安放在了书桌上,等着祖宗醒了看呢。”
裕安起身穿戴,阿贵忙上前帮他整理衣襟,裕安还闭着眼,手里捏着块玉摩擦,嘴角微微勾着点不真不假的笑:“还是你懂事。”
阿贵高兴的笑着:“祖宗的功劳,都是您教得好。”
裕安拿起那封信甩开,他的玉扳指在纸上划得跨啦一响,他看完了信,吩咐阿贵拿去烧了,然后不紧不慢的坐上软榻,依旧闭着眼睛,微微晃起了头。
阿贵心里飘,裕安难侍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还不是被他三言两语哄得开心,他会奉承,会讨好,说话中听,这本事天生就带来的,他见裕安看完了信没作声,想趁机再拍点什么马屁,便没多想,好奇开口:“祖宗,刘大人这信上都说了些什么?祖宗可别累着,有什么想的,说出来奴才也帮您想想。”
裕安听见这话,手上转珠串子的动作没停,他哼笑了一声,这一声听得阿贵瞬间心底一颤,刚才所有的得意立刻魂飞魄散,连忙低下头。
裕安问他:“你知道你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阿贵颤着手,声音隐约有点不稳,脸上扯着笑:“是...额是奴才忠心,一心一意只为着祖宗想,心拿出来都甘愿。”
裕安笑了两声,也没有戳破他的意思:“忠心的人到处都有,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阿贵小心翼翼的抬眼又搁下,斟酌着:“奴才愚钝,不知。”
裕安凑近他,拍了拍他的脸:“我选你啊,是因为你聪明,好学,会做人。年轻啊,是你最大的优势,你有很多时间用来学怎么走以后的路,也是你最大的劣势,因为年轻,你不懂分寸,不知界限,不知道该怎么懂事。”
阿贵一听这话,立马知道是刚才问的话拐了,腿都开始颤起来,急忙扑到裕安脚边:“祖宗疼我!祖宗教的,奴才都用心记着,奴才这辈子,都是祖宗当牛做马的....”
“好了,起来吧,犯错不重要,重要的是长记性。”裕安把一封包着个物价的信封递给他,“拿去给空传部的,让他们务必要再明天日落前把这信封送到凛白域。”、
“是。”阿贵弯着腰退出去。
裕安轻轻转着珠串子:“秦钦啊秦钦,当了这么多年总将军了,也该休息下了,你不走,那本官便只好送你了。本官怕你无趣,特意找了你当年的老朋友,你们就好好在那吃人的鬼域叙个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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